腾冲的名声在灼烧着每一位珠宝商人的眼帘,专瞅那些刚露头的抢手货,尚未细看就要老妇出价,但玉石行里有个规矩;唯一的机会就看购者是否是个行家,在场的行家一听心中一惊;大款不屑一顾的数目;可是在一个久不出门的农村老妇心中;
古城腾冲在都市人眼里乃一区区小镇,然而在翡翠珠宝界,腾冲的名声在灼烧着每一位珠宝商人的眼帘,让其魂牵梦萦。
解放后直至文革期间,翡翠已不再从缅甸输入,完全靠腾冲一地几百年的“老本”,故腾冲有一条被称为渣筋行的街道,卖的多为翡翠玉石,成品及古玩、字画、陶瓷一类,在云南甚至在滇西勘称一绝。全国著名的翡翠大师,都在这里留下了足迹和记忆。这里外观是一条不起眼的小巷,碳碳拐拐,但却是学习珠宝买卖的最好场所,里面不说藏龙卧虎,也是瑰宝时常出没之地。
改革开放后,北京、广东、江苏、台湾、香港各地珠宝商人,纷纷到这里寻觅老货,这翡翠老货如同古董,价值和价格都远高于新货。渣筋行五天赶一次街,这是各种货物、玉石渣料摆满街道,有真有假,有好有坏,有无价之宝亦不乏死马烂骨头,全看你眼中有宝无宝。
一个街天,番某照例到渣筋行摆地摊,他是一个识货的人,眼睛非常厉害,专瞅那些刚露头的抢手货,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“捕猎”老手。这天他刚下摊子,放眼往赶街的人群中望去,见一位农村老奶从怀中取出一对掛片,朝着摊子走来,番某一眼便见到绿光闪闪。这摆摊的人很多,都凑合在一起,老番眼疾手快,还不待别人行动,一把抓住老妇拿玉的手,尚未细看就要老妇出价。这玉石行里有句行话:“两米之外定生死”,即是说购者在两米之外,用眼力即可判断出“猎物”有无价值,一眼即可决定它的“生死”,行家千锤百炼,什么货都看过,一眼即可看个八九不离十,初学者又用放大镜,又用分光镜,又打聚光灯,行里的人会嗤之以鼻:“一看就是外行”。
番某逮住了老奶的货,死抓着不放,这时摊子前挤满了行家,知道有好东西,彼此心照不宣,但玉石行里有个规矩,谁先拿到了货,就得等他讲完了价,如果不要才轮到其他人,由于番某眼疾手快,先抓到了,别人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先看他的,唯一的机会就看购者是否是个行家,或者出售者价格的高低了。
“60块”老奶要价了。
完了!在场的行家一听心中一惊,这么低的价,还有啥机会。60块是一般公务员一天的工资,大款不屑一顾的数目,可是在一个久不出门的农村老妇心中,这个数目足够活上一个月了,封闭的乡村就是如此,“只知有汉,无论魏晋”,价值再高的东西,最多值头猪钱,那些好钻乡村,奔走收货的人,就是看准了这个差异。
“不值,低下些!”番某心中庆幸要价不高,但职业的习惯驱使他还要挥刀砍价,如果要多少给多少,就会警醒对方。交易无仁义公平可言。
“不能低了,就60块。”老妇见要玉的人围的多了,坚持不改口。“低一点。”番某也在坚持,这时有人推推他说:“算了,60就60。”就这样成交了。
耳片刚刚到手,就有七八个人围住番某,他们看都没看一眼,就开始开价,这个出100,那个出300,最后出道1000,番某那准了,一直不答应,直至出3000,他还不干,据说购到耳片的当天就以7800出售了。
实际上番某购得的耳片便是绮罗玉了,年轻妇女带上这种耳片,能把耳根都映绿,再加上差点胭脂抹点粉,红白绿三色呼应起来,妩媚极了,由此价格之间高昂,人们还是求之不得。
绮罗玉耳片开翡翠制品、色彩的先声,因色彩浓而艳,花纹奇丽,在广东被称为广片,价格倒了几万一对,行家评价这种玉为:瞧起来一顶黑,照起来汪洋色!又区别于其他烟尿、狗屎之类的黑,正品名曰活黑,孬种名曰死黑,在相似的黑色薄玉中,把有花纹即色根的称为虎皮,把泛兰或蓝绿、油绿其色不纯的成为猫皮,故翡翠行中又有一决曰:“要虎皮不要猫皮”,绮罗玉开千古玉种审美之独创,绮罗玉耳片流传达二百余年。至今如凤毛麟角,偶有发现,则为人民追逐寻觅,已不可一世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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